陳首安著「建國音樂祭」讀後感

傅雲欽       2008.06.06

陳首安(右)在建國廣場的民眾講台會場
1996323日在台北市政府大樓

與作者首安結緣是1994年地下電台興起,台獨言論廣開的時候。我在台北的TNT聲電台主持新聞評論節目,固定專訪林山田教授,宣揚台獨理念。首安是我們節目的忠實聽友,當時還是一個大學生。第二年,我隨林山田等人成立,「建國廣場」組織,每週六晚間在台北市政府邊空地舉辦民眾講台,也是宣揚台獨理念,持續一年多。首安也常來參與並幫忙。首安對台獨的堅持,在他的同輩的年輕人中,相當罕見。這大概也受到他的具有強烈台灣意識的祖父陳遜章先生的薰陶吧!

首安也是音樂愛好者。他不是音樂科班出身,但因長期的鑽研,已成為專家。他在這本關於音樂的文章專輯中談到樂理的部分,我實在看不太懂。不過,他的文章中不時散發出濃郁的台獨意識,讓我非常感動。

本書提到每年到了春節,俗氣的中國味「恭喜發財」音樂充滿大街小巷,即使想坐飛機海外避一避,讓耳根清靜一些,飛機上也是用中國味的春節音樂來歡迎乘客,簡直無所逃於天地之間。是啊!對我們這種土生土長的台獨派來說,處在充滿中國味的台灣,我們彷彿是個水土不服的異鄉人。人家是「日久他鄉變故鄉」,我們卻是「日久故鄉變他鄉」。真是無奈啊!

首安說大提琴家卡沙爾斯Pablo Casals1876~1973)曾在演奏安可曲「鳥之歌」(El Cant dels Ocells / Song of the Birds)前,感性地對聽眾告白:「接著要演奏的曲子,來自我的故鄉加泰隆尼亞,她曾經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國家,而今她是西班牙的一省。」哀傷的旋律未出,聽眾已經鼻酸。

卡沙爾斯懷念故國,我們夢想新國:「台灣是美麗的島嶼,應該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國家,卻仍然是中國的一省。」

大中國意識充斥著台灣。人家圖博獨立運動者、法輪功人士及國際正義人士都利用2008年北京奧運的機會,企圖撲滅奧運火炬,向中國抗爭。台灣的各界,尤其那些投機的政客、商人及演藝人員,卻一窩蜂想去討好中國,令人嘆息。

本書書名「建國音樂祭」的「祭」字,首安是採自日文的用法,指節慶的意思。這是建立在「台灣有幸成為國家」的假設上。但在漢文,「祭」字是指對逝者的追弔。兩種意義,一則以喜,一則以悲。從台灣的現實面看,「建國音樂祭」云者,似乎偏向悲愁。

現階段的台獨運動可說走入了寒冷的冬天,如同舒伯特Franz Schubert1797~1828)的24首聯篇歌曲「冬之旅」(Winterreise / Winter Journey)的情景。「冬之旅」的最後一首「Der Leiermann / The Hurdy-gurdy Man」描寫一個赤腳站在冰雪中,用凍僵的手指搖著Hurdy-gurdy的街頭賣藝老人。雖然沒人理他,他還是賣力演奏不懈。我以前不了解為什麼Hurdy-gurdy不是用彈的、拉的或吹的,而是用搖的。看了本書的介紹,才知道Hurdy-gurdy叫做「搖絃琴」,是一種類似小提琴,但用搖轉圓盤取代拉琴弓,來磨擦琴絃發聲。

「冬之旅」這個搖琴老人,讓我想到電影「鐵達尼號」中,那一班在船將沉沒時,仍然演奏不輟,不受外界影響的管絃樂隊。台灣正面臨被中國併吞的危機。我們這些台獨的真實信徒(true believer)也要不受外界影響,堅持走台灣獨立建國之路。願與首安及讀者共勉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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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資料